【咳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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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咳】
在舞臺上，十一人把這一出戲演的淋漓盡致。
堅毅而忠貞的騎士為搖搖欲墜，破敗不堪的王國獻上最後一次的奮不顧身，愛慕他的少女設法挽留，卻在一聲聲叩問中含淚告別。最終少女請求其他人一起，含淚為騎士跳一曲既是相思又是訣別的舞曲。
騎士原本被少女們圍在中間，體現少女依依不舍的心思，隨著舞曲的進行，少女主動離開，圓圈破出一道口子，這時聲音由惜別轉為昂揚，口子越破越大，聲音又由昂揚轉為悲壯，不顧一切的悲壯。
最終騎士牽起少女的手，在手背上獻上一吻，從此訣別，不覆再見。
燕禾低沈磁性的聲音仿佛在說故事般娓娓道來，這份沈重而溫柔的情感透過話筒，一分不差正中在聽者心上。最後一段情感逐層遞進，最終推上高/潮，更是讓人起了雞皮疙瘩。
歌曲與舞蹈傳遞出的感情太濃厚了，無比熱烈的掌聲中，不少觀眾在擦拭眼淚。
陶詞今天沒坐在評委席上，回歸繼續做她的老本行主持，此時最先恢覆常態，問道：“這一首《出征曲》是改編過的嗎？”
路悠然作為隊長最先發言，她一把攬過燕禾：“是小禾改的，這首曲子高音很多，又唱又跳比較難，改過後每個人都能唱個一兩句，又不耽誤跳舞。”
“原來是這個原因。”陶詞點頭，“比起原曲，改編後的情感更豐富，也更有層次。最後一下吻手禮看得我都快落淚了。”
坐在評委席上的徐傑說：“這場表演是我看到目前為止完成度最好的，不僅有舞蹈有歌唱還有劇情，讓我打分的話我會打一百分。”
欽芷晴說：“其實我挺期待燕禾跳舞，但是這首歌打動了我，我想你在這首歌中花的心思值得高票。”
燕禾聽見旁邊小姑娘略顯急促的喘氣聲，顯然還在平覆呼吸。
燕禾確實會跳舞，但是既然是不喜歡的事情，她不會逼著自己去做。
唐夢的話簡單多了：“好看！滿分！”
陶詞說：“公演舞臺不看評委的打分，一百分也沒用，得看看現在觀眾是怎麽想的。路悠然，你作為這一組的隊長，有什麽話要對觀眾說的嗎？”
路悠然環視了一圈，自信又坦然道：“我相信觀眾的眼光！”
說完便不再多說。
陶詞說道：“那麽請看屏幕，你們一組的現場得票是——289票！”
現場發出“哇”的聲音。
實在是高票勝出！
現場一共才300人，前兩組都在270票左右，只有這一組的票數直逼290票。
“剩下的十一票，是不是你們自己沒投？”陶詞開玩笑道。
路悠然笑容越發明顯，朗聲道：“下一次我要290票以上！”
陶詞問道：“這一次你把C位讓給了燕禾，有沒有後悔呢？”
路悠然搖頭，擲地有聲：“我答應過學妹，只要她在我的隊伍一天，她就是我們隊伍的C位！”
這番話又讓觀眾們“哇”了一聲。
連燕禾都深感意外，更何況陶詞，她又問道：“可是你這樣想……你的隊友們願意嗎？”
路悠然淡定說：“其他人怎麽想我不知道，但是我是隊長，我有這個權利就夠了。”
這番明擺偏袒的話讓一向最會說話的主持人陶詞都啞然失聲，她轉而看向另一個當事人。
燕禾表情平靜。
她又不是別人肚子裏的蛔蟲，腦子裏的系統，別人怎麽樣想的她怎麽知道。
她沒心思揣摩來揣摩去，她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寫歌，下一步錄制自己的專輯，專輯賣越好，收集到的情緒值越高。
當天票數最高的是路悠然小組。組內每一個學員都拿到了15積分，並且獲得一天休假。
節目組說等這期節目播出還會根據粉絲的“獻花”再分配積分。
不過對於燕禾而言，這個消息遠遠比不上休假。節目組還在說第二輪公演的選曲。燕禾已經神游天外。
“學妹，你明天什麽打算？”
路悠然手肘搗了下，低聲問燕禾。
燕禾同樣低聲說：“考科目一，考過了就獎勵自己一輛新車。”
“哇哦！”路悠然挑眉，“我能一起去嗎？”
“當然。”
“你喜歡什麽牌子？”
“只說喜歡不看錢的話，我能報出一串，只看錢不談喜歡，我只能說一個。”
兩人就這個問題討論了一會兒，完全沒註意到落在她倆身上的視線越來越多。
“咳咳。”站在前面的場務終於忍不住了，假咳兩聲提醒。
兩人這才收斂了些。
休假日，大型放風日。
燕禾從節目組為她們準備的“城堡”裏出來的時候，深感天地之大。
她之前考過駕照，只是時間隔得久，又沒有晁席“過目不忘”的本事，因此花一能量幣買了一本《駕考全解通》，這段時間有事沒事就刷題，連考試都在腦海裏模擬了好幾遍，因此很有把握。
在外等候的金枝穿著一身深色大衣，蹬一雙小鹿皮靴，遠遠看見燕禾的身影，掂起腳，揮小手。
見狀，燕禾加快步子，連著旁邊的路悠然也不得不走快些。
“瞧把你憋的。”路悠然打趣道。
燕禾腳步一頓，懟道：“不正常嗎？”
“正常正常。”
待走近了，一直關註節目的金枝認出來路悠然，笑道：“是路學姐嗎？我叫金枝，小禾在這裏多虧你照顧了。”
路悠然露出燦爛的笑：“金枝學妹的名字我早知道啦！”
金枝受寵若驚道：“我的榮幸。路學姐現在粉絲可多啦！”
“你在學校的名氣也不小。”路悠然商業互吹道，她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，扭頭問。
“對了，你今天沒課嗎？”
“我們專業的課不多，今天正好有空。”金枝答道，“倒是路學姐，這次請假不容易的吧。”
路悠然不知想起了什麽，笑臉微僵，不動聲色地換了話題。
“你和小禾關系好像很好？”
金枝看了燕禾一眼，燕禾正不知道在想什麽，正望著外面發呆，察覺的金枝的視線，微偏腦袋，低聲問道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沒什麽。”金枝搖頭。
路悠然眼裏閃過一絲羨慕，忍不住問道：
“你們是高中同學還是大學認識？”
“都不是，非說起來是因為我爸，”金枝露出懷念之色，“那時候我第一眼見小禾，覺得她好高冷，基本不與人說話。”
金枝的思緒飄到了很久以前。
那個時候她還小，只知道是個雪天，他爸突然踩了一個急剎車，她坐在車裏，差點跌一個趔趄。
她伸出頭往外看，只看見薄薄一層雪地裏，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跌坐在地上。
他爸嘴裏念叨著“別是碰瓷的”，下了車看了情況，趕緊把撞的人帶回車上，幸好沒傷到哪裏，只是腿上蹭破了一點皮，又因為低血糖暈過去了。
在病房外面等候的時候，金枝透過那扇玻璃門，能清楚的看到裏面打點滴的人。她還不知道她的名字，但是她們年紀應該差不多。只是女孩沒有血色的唇，蒼白的臉，讓她有些難受。
沒一會兒，女孩的媽媽來了。
化著很精致的妝，脖子微微揚著，看人的眼神總是很高傲，像個高傲的天鵝。
她先是看了一眼女孩的傷勢，確定了沒有大傷後，肉眼可見松了一口氣，也不拿金枝爸爸的治療費，只懶懶地說一句“沒事”，語氣裏有一種趕人走的意思。
金枝拽著爸爸的衣服下擺，鼓起勇氣問道：“大姐姐，我想知道她的名字。”
燕禾媽媽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金枝喊的是她，待金枝的小手指著病房，她才說她女兒叫燕禾。
金枝那個時候才知道燕禾的名字。
後來她們再無交集。直到上大學，金枝發現她們學校裏有個叫燕禾的女孩。雖然看起來高冷，但在她費盡心思的各種偶遇下，兩人很快熟稔起來。
金枝想，幸好燕禾那次傷的不重，若是傷的重了，她會愧疚一輩子。
不過由此，她知道燕禾的家世，對燕禾生出幾分同病相憐的感覺。金枝媽媽早亡，爸爸是個典型的商人，忙著賺錢經常顧不上她。金枝從小耳濡目染，早早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，社交上無往不利，只要她有心，沒有她交不成的朋友。
金枝記得剛開學的時候，她從告示欄裏發現燕禾的名字，幾經打聽得知與自己同一屆，她遠遠地看著燕禾朝她的方向走來，高個子，短發，脖子上掛著耳機，腰板直挺，目光平靜而冷淡，一副生人勿近的氣場。
看起來就很高冷。
金枝猶疑了一下，燕禾與她擦肩而過。恍惚中，她好像看到燕禾笑了一下。
還沒等金枝看清，人已經不見了。
後來金枝又“偶遇”幾次，卻發現燕禾沒有表面上那麽高冷，起碼比她的外表看起來好說話多了。
正出神的想著，忽然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。
金枝看見燕禾從駕考中心出來，朝她們比了一個OK的手勢。
金枝笑了，回一個大拇指。
燕禾看中一輛小車，可惜小金庫沒有那麽多錢，於是想著攢攢。
反正駕照仍需一段時間才能拿到。
不過這些都是小事，路悠然搓搓手，打開地圖看了一眼，問道：“吃飯去不？附近有家小酒館，評分挺高。”
其餘兩人順其自然地應下。
因為距離不遠，三人省去了打車。燕禾覺得這條路隱約有些熟悉，還沒想等清楚，已經走到店門口。看著店招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，這不是第一次見到華漣漪的酒館嗎？
還有招牌的小熊服務生。
燕禾托腮，點了橙子汽水和一份薯條。
金枝突然輕輕扯一下燕禾的衣服袖子，用菜單擋住下半張臉，示意她看過來：“你說那個人影像不像葉貝書？”
燕禾憑著自己5.2的視力足以看得清楚。留著莫西幹頭的青年，正在和模樣秀麗的少年說著什麽，而少年心不在焉地攪著杯裏的牛奶。
燕禾正看著，忽然和少年的視線對上。
少年表情掙紮了一下，手裏的動作停下來，嘴唇微抿，又突然站起來，朝她們這邊走過來。
金枝瞪大眼睛，嘀咕道：“等等，他過來做什麽？”
“你們說啥？”
路悠然一臉茫然，她有些近視加散光，平時不戴眼鏡，看東西總有點模糊。
“看到一個學弟。”金枝回道。
“學姐們好。”
頂著“學弟”身份的葉貝書顯得很乖巧。他垂眸瞥一眼，小聲問：“我可以坐這裏嗎？”
路悠然一把把旁邊椅子拉開，大度道：“坐坐坐！正好三缺一！”
這樣的熱情讓葉貝書微微紅了臉：“我就問幾個問題，問完我就走。”
“客氣啥！來都來了，一起吃完飯再走！”路悠然自來熟道，“對了，還沒自我介紹。我叫路悠然，你叫什麽？”
葉貝書規規矩矩坐下，在路悠然灼灼的視線下臉有些發燙：“葉貝書。”
“小葉啊，你能吃甜的不？”路悠然問。
見葉貝書點頭，路悠然豪爽說：“那我給你點杯奶茶噢！你有啥問題邊喝邊問，那兩位是金枝和燕禾。”
葉貝書小聲向路悠然道了一聲謝。這才道：“兩位學姐認識晁席嗎？”
燕禾面色如常，金枝皺了下眉，反問道：“葉學弟問他做什麽？”
葉貝書將兩人的表情看在眼裏，眼瞼微垂，輕聲問道：“學姐可是發現有些不對勁？”
金枝楞了一下：“他不是一直都不對勁嗎？”
說完，扭頭問旁邊的燕禾：“是吧？”
燕禾點頭，以表讚同。
葉貝書沒有放棄，追問說：“具體來說，有哪些不對勁呢？”
這一下把金枝問住了，正苦思冥想的時候，燕禾單手支著腦袋，聲音不高不低，悠悠道：“學弟啊，回頭看。”
葉貝書扭頭，待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，頓時僵住了。
金枝則眼神一亮，偷偷拉燕禾的袖子，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：“小禾，我沒看錯吧，那個……是不是華總？”
燕禾拍拍金枝激動到顫抖的小手，同樣低聲說：“沒看錯。”
路悠然努力瞪大眼睛，可惜近視加散光。看不清便收回視線，路悠然心態很好。正好服務熊把點的飲料端上來了，她將飲料分下去，自己端起一杯果酒，招呼道：“來來來，今天我們歡聚在這裏，是為了慶祝小禾離買車又近了一步！”
燕禾的目光落回，舉起橙味汽水，輕碰一下。
葉貝書側過曬圖，喝奶茶的手微微顫抖，面色鄭重道：“幾位學姐，能不能幫我一個忙？”
“說來聽聽。”三個學姐異口同聲道。
這一點上達成了微妙的共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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騎士原本被少女們圍在中間，體現少女依依不舍的心思，隨著舞曲的進行，少女主動離開，圓圈破出一道口子，這時聲音由惜別轉為昂揚，口子越破越大，聲音又由昂揚轉為悲壯，不顧一切的悲壯。
最終騎士牽起少女的手，在手背上獻上一吻，從此訣別，不覆再見。
燕禾低沈磁性的聲音仿佛在說故事般娓娓道來，這份沈重而溫柔的情感透過話筒，一分不差正中在聽者心上。最後一段情感逐層遞進，最終推上高/潮，更是讓人起了雞皮疙瘩。
歌曲與舞蹈傳遞出的感情太濃厚了，無比熱烈的掌聲中，不少觀眾在擦拭眼淚。
陶詞今天沒坐在評委席上，回歸繼續做她的老本行主持，此時最先恢覆常態，問道：“這一首《出征曲》是改編過的嗎？”
路悠然作為隊長最先發言，她一把攬過燕禾：“是小禾改的，這首曲子高音很多，又唱又跳比較難，改過後每個人都能唱個一兩句，又不耽誤跳舞。”
“原來是這個原因。”陶詞點頭，“比起原曲，改編後的情感更豐富，也更有層次。最後一下吻手禮看得我都快落淚了。”
坐在評委席上的徐傑說：“這場表演是我看到目前為止完成度最好的，不僅有舞蹈有歌唱還有劇情，讓我打分的話我會打一百分。”
欽芷晴說：“其實我挺期待燕禾跳舞，但是這首歌打動了我，我想你在這首歌中花的心思值得高票。”
燕禾聽見旁邊小姑娘略顯急促的喘氣聲，顯然還在平覆呼吸。
燕禾確實會跳舞，但是既然是不喜歡的事情，她不會逼著自己去做。
唐夢的話簡單多了：“好看！滿分！”
陶詞說：“公演舞臺不看評委的打分，一百分也沒用，得看看現在觀眾是怎麽想的。路悠然，你作為這一組的隊長，有什麽話要對觀眾說的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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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詞問道：“這一次你把C位讓給了燕禾，有沒有後悔呢？”
路悠然搖頭，擲地有聲：“我答應過學妹，只要她在我的隊伍一天，她就是我們隊伍的C位！”
這番話又讓觀眾們“哇”了一聲。
連燕禾都深感意外，更何況陶詞，她又問道：“可是你這樣想……你的隊友們願意嗎？”
路悠然淡定說：“其他人怎麽想我不知道，但是我是隊長，我有這個權利就夠了。”
這番明擺偏袒的話讓一向最會說話的主持人陶詞都啞然失聲，她轉而看向另一個當事人。
燕禾表情平靜。
她又不是別人肚子裏的蛔蟲，腦子裏的系統，別人怎麽樣想的她怎麽知道。
她沒心思揣摩來揣摩去，她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寫歌，下一步錄制自己的專輯，專輯賣越好，收集到的情緒值越高。
當天票數最高的是路悠然小組。組內每一個學員都拿到了15積分，並且獲得一天休假。
節目組說等這期節目播出還會根據粉絲的“獻花”再分配積分。
不過對於燕禾而言，這個消息遠遠比不上休假。節目組還在說第二輪公演的選曲。燕禾已經神游天外。
“學妹，你明天什麽打算？”
路悠然手肘搗了下，低聲問燕禾。
燕禾同樣低聲說：“考科目一，考過了就獎勵自己一輛新車。”
“哇哦！”路悠然挑眉，“我能一起去嗎？”
“當然。”
“你喜歡什麽牌子？”
“只說喜歡不看錢的話，我能報出一串，只看錢不談喜歡，我只能說一個。”
兩人就這個問題討論了一會兒，完全沒註意到落在她倆身上的視線越來越多。
“咳咳。”站在前面的場務終於忍不住了，假咳兩聲提醒。
兩人這才收斂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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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禾從節目組為她們準備的“城堡”裏出來的時候，深感天地之大。
她之前考過駕照，只是時間隔得久，又沒有晁席“過目不忘”的本事，因此花一能量幣買了一本《駕考全解通》，這段時間有事沒事就刷題，連考試都在腦海裏模擬了好幾遍，因此很有把握。
在外等候的金枝穿著一身深色大衣，蹬一雙小鹿皮靴，遠遠看見燕禾的身影，掂起腳，揮小手。
見狀，燕禾加快步子，連著旁邊的路悠然也不得不走快些。
“瞧把你憋的。”路悠然打趣道。
燕禾腳步一頓，懟道：“不正常嗎？”
“正常正常。”
待走近了，一直關註節目的金枝認出來路悠然，笑道：“是路學姐嗎？我叫金枝，小禾在這裏多虧你照顧了。”
路悠然露出燦爛的笑：“金枝學妹的名字我早知道啦！”
金枝受寵若驚道：“我的榮幸。路學姐現在粉絲可多啦！”
“你在學校的名氣也不小。”路悠然商業互吹道，她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，扭頭問。
“對了，你今天沒課嗎？”
“我們專業的課不多，今天正好有空。”金枝答道，“倒是路學姐，這次請假不容易的吧。”
路悠然不知想起了什麽，笑臉微僵，不動聲色地換了話題。
“你和小禾關系好像很好？”
金枝看了燕禾一眼，燕禾正不知道在想什麽，正望著外面發呆，察覺的金枝的視線，微偏腦袋，低聲問道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沒什麽。”金枝搖頭。
路悠然眼裏閃過一絲羨慕，忍不住問道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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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不是，非說起來是因為我爸，”金枝露出懷念之色，“那時候我第一眼見小禾，覺得她好高冷，基本不與人說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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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時候她還小，只知道是個雪天，他爸突然踩了一個急剎車，她坐在車裏，差點跌一個趔趄。
她伸出頭往外看，只看見薄薄一層雪地裏，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跌坐在地上。
他爸嘴裏念叨著“別是碰瓷的”，下了車看了情況，趕緊把撞的人帶回車上，幸好沒傷到哪裏，只是腿上蹭破了一點皮，又因為低血糖暈過去了。
在病房外面等候的時候，金枝透過那扇玻璃門，能清楚的看到裏面打點滴的人。她還不知道她的名字，但是她們年紀應該差不多。只是女孩沒有血色的唇，蒼白的臉，讓她有些難受。
沒一會兒，女孩的媽媽來了。
化著很精致的妝，脖子微微揚著，看人的眼神總是很高傲，像個高傲的天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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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禾媽媽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金枝喊的是她，待金枝的小手指著病房，她才說她女兒叫燕禾。
金枝那個時候才知道燕禾的名字。
後來她們再無交集。直到上大學，金枝發現她們學校裏有個叫燕禾的女孩。雖然看起來高冷，但在她費盡心思的各種偶遇下，兩人很快熟稔起來。
金枝想，幸好燕禾那次傷的不重，若是傷的重了，她會愧疚一輩子。
不過由此，她知道燕禾的家世，對燕禾生出幾分同病相憐的感覺。金枝媽媽早亡，爸爸是個典型的商人，忙著賺錢經常顧不上她。金枝從小耳濡目染，早早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，社交上無往不利，只要她有心，沒有她交不成的朋友。
金枝記得剛開學的時候，她從告示欄裏發現燕禾的名字，幾經打聽得知與自己同一屆，她遠遠地看著燕禾朝她的方向走來，高個子，短發，脖子上掛著耳機，腰板直挺，目光平靜而冷淡，一副生人勿近的氣場。
看起來就很高冷。
金枝猶疑了一下，燕禾與她擦肩而過。恍惚中，她好像看到燕禾笑了一下。
還沒等金枝看清，人已經不見了。
後來金枝又“偶遇”幾次，卻發現燕禾沒有表面上那麽高冷，起碼比她的外表看起來好說話多了。
正出神的想著，忽然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。
金枝看見燕禾從駕考中心出來，朝她們比了一個OK的手勢。
金枝笑了，回一個大拇指。
燕禾看中一輛小車，可惜小金庫沒有那麽多錢，於是想著攢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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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這些都是小事，路悠然搓搓手，打開地圖看了一眼，問道：“吃飯去不？附近有家小酒館，評分挺高。”
其餘兩人順其自然地應下。
因為距離不遠，三人省去了打車。燕禾覺得這條路隱約有些熟悉，還沒想等清楚，已經走到店門口。看著店招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，這不是第一次見到華漣漪的酒館嗎？
還有招牌的小熊服務生。
燕禾托腮，點了橙子汽水和一份薯條。
金枝突然輕輕扯一下燕禾的衣服袖子，用菜單擋住下半張臉，示意她看過來：“你說那個人影像不像葉貝書？”
燕禾憑著自己5.2的視力足以看得清楚。留著莫西幹頭的青年，正在和模樣秀麗的少年說著什麽，而少年心不在焉地攪著杯裏的牛奶。
燕禾正看著，忽然和少年的視線對上。
少年表情掙紮了一下，手裏的動作停下來，嘴唇微抿，又突然站起來，朝她們這邊走過來。
金枝瞪大眼睛，嘀咕道：“等等，他過來做什麽？”
“你們說啥？”
路悠然一臉茫然，她有些近視加散光，平時不戴眼鏡，看東西總有點模糊。
“看到一個學弟。”金枝回道。
“學姐們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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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悠然一把把旁邊椅子拉開，大度道：“坐坐坐！正好三缺一！”
這樣的熱情讓葉貝書微微紅了臉：“我就問幾個問題，問完我就走。”
“客氣啥！來都來了，一起吃完飯再走！”路悠然自來熟道，“對了，還沒自我介紹。我叫路悠然，你叫什麽？”
葉貝書規規矩矩坐下，在路悠然灼灼的視線下臉有些發燙：“葉貝書。”
“小葉啊，你能吃甜的不？”路悠然問。
見葉貝書點頭，路悠然豪爽說：“那我給你點杯奶茶噢！你有啥問題邊喝邊問，那兩位是金枝和燕禾。”
葉貝書小聲向路悠然道了一聲謝。這才道：“兩位學姐認識晁席嗎？”
燕禾面色如常，金枝皺了下眉，反問道：“葉學弟問他做什麽？”
葉貝書將兩人的表情看在眼裏，眼瞼微垂，輕聲問道：“學姐可是發現有些不對勁？”
金枝楞了一下：“他不是一直都不對勁嗎？”
說完，扭頭問旁邊的燕禾：“是吧？”
燕禾點頭，以表讚同。
葉貝書沒有放棄，追問說：“具體來說，有哪些不對勁呢？”
這一下把金枝問住了，正苦思冥想的時候，燕禾單手支著腦袋，聲音不高不低，悠悠道：“學弟啊，回頭看。”
葉貝書扭頭，待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，頓時僵住了。
金枝則眼神一亮，偷偷拉燕禾的袖子，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：“小禾，我沒看錯吧，那個……是不是華總？”
燕禾拍拍金枝激動到顫抖的小手，同樣低聲說：“沒看錯。”
路悠然努力瞪大眼睛，可惜近視加散光。看不清便收回視線，路悠然心態很好。正好服務熊把點的飲料端上來了，她將飲料分下去，自己端起一杯果酒，招呼道：“來來來，今天我們歡聚在這裏，是為了慶祝小禾離買車又近了一步！”
燕禾的目光落回，舉起橙味汽水，輕碰一下。
葉貝書側過曬圖，喝奶茶的手微微顫抖，面色鄭重道：“幾位學姐，能不能幫我一個忙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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